第三章
桃色新娘泪 by iwnrx
2018-8-26 06:01
第三章:不愿扣绿帽子的陶家少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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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家这边也并非顺风顺水。
喜日敲定之后,陶天赐却无半点喜悦之情。八爷和天赐谈了一次话。内容就是洞房那夜破桃花的事儿。让他早有思想准备。天赐还是炸了锅。他无法忍受这样荒谬绝伦的事情。没有哪一个男人愿意把新媳妇第一夜交给爹。这样的奇耻大辱简直生不如死。
天赐是一个性格特殊的小伙子。他即不内向也不外向。头脑灵活却不喜欢读书,一摸书本头就痛。只在私塾念了二年多,就死活不去了。无论爹娘怎样打骂都无济於事。他虽身体瘦弱,可干起庄稼活来却很有门道。并且他清楚地知道,自家有多少田地,树木,有多少牛马和羊群;以至於什么季节干什么活,他都装在心里。
陶八爷见他读书不成,却是个庄家把式。於是就试着调教他一些治家理财的本事。八爷有时放手去让他治理田地,收租收息,或支配长工。每件事他都做得很出色。八爷很满意。
陶天赐即听话又孝顺,从小在父母眼皮底下唯唯诺诺,从未顶过嘴,也很少惹什么祸。
今天他却一反常态。八爷似乎很理解他的心情,便说:「我也是没办法呀!谁也不愿意去做那些有悖伦理的事儿。可为了你好,也只能这样做了!」「可我总觉得那南方蛮子是在胡说,」天赐涨红着脸,「爹,你不该信他的呀!」「我也不是完全相信的。可你想想咱家发生的事,你大哥二哥活蹦乱跳地就去了,还有你姨娘她……难道这都是偶然和巧合吗?还有,我竟然做了那么蹊跷的梦,鲜亮亮的……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!」八爷到背着手,雪亮的目光罩着梦幻般的迷离。
「爹,就算是南方蛮子说得都对。可我不娶媳妇总算没事了吧!不往家娶总不能犯啥子桃花吧。爹,我求你把那门亲打退了吧!」「咋说这等傻话?哪有男人不娶媳妇的?就算你能做到,可咱陶家的香烟怎么续!」陶八爷瞪着他。胡须翘起老高。
「还有弟弟天择和天护他们,让他们娶妻生子啊!或许他们不在乎破什么桃花呢。」「你不先成亲,他们以后怎么成亲?这不让人笑话吗!竟说些胡话。」「爹,我真的不想娶媳妇了,你还是退了吧!」天赐坚持说。想到洞房花烛,他全身在发抖。
「不要再说了!」陶八爷武断地挥着手。
天赐没有再反驳,但他却躲在屋内谁叫也不出来。
陶八爷唯恐他想不开,让家里人轮番劝说。
他娘苦劝了整上午也不见效果。后来竟然搬回了已出嫁的两个姐姐兰青和代弟。
大姐兰青开导他说:「咱爹这样做也是不得已,他不能眼睁睁看自己的儿子被一个一个克死。你该理解他呀!」大姐话是说了,脸上也颇显无奈。
二姐代弟也附和说:「其实男女那点事儿,只不过是心里作怪。咱爹又不是成心占你媳妇的便宜,只要你摆脱心里的忌讳就没事了。女人身体被谁占了一次,不会有什么伤害呀!」或许二姐也在违心地说着,目光旁落别处。
在县城读书的十五 岁的妹妹兰玲正好在家,听了姐姐们的话,很反感。她忿忿地为哥哥抱不平,说:「你们说得都不对,这算什么事啊!爹说的那一套都是封建迷信,是害人的。现在都是中华民国了,咋还搞那一套啊!这也太愚昧了!」姐姐们连连嘘着吆喝她:「你敢这样说,小心被爹听见,还不打死你呀。快不要胡说了。你不劝也罢了!」无论众人怎么说,天赐就是垂着头,阴着脸,目光呆滞,茫然。
接着,大嫂彩云也迫於八爷的面子,不得已过来劝两句。彩云也是模样俊美的丽人,少言寡语稍显冷漠。平时天赐对她说不上投缘,却也无半点反感。见她也来劝,颇感困惑:难道她会同意破桃花吗?也是陶家媳妇呀!
天赐终於开了口:「你们说,刚娶媳妇,我就当王八。而且给我戴绿帽子的竟是亲爹。天下哪有这么荒唐的事哦!」天赐的脸红里透黑,就像蒙上灰尘的大红纸。
大嫂说:「要是你大哥也活着,他才不会像你这样珍惜我呢!为了性命,你大哥肯定让我做啥都行。人活着呀,有些事是没法选择的,你愿不愿意都得去做。等你想开就好了!」天赐被说得犹犹豫豫,但心里依然不是滋味,像塞了一团乱麻。他勉强吃了一点饭。但满嘴都起了泡。
全家人都轮番劝过了,唯独不见二嫂子兰露面。天赐顿觉更加郁闷。
下午,他可怜巴巴地来到二嫂子兰的房里。
在陶家大院里,天赐和二嫂的关系最为密切。亲近感胜过爹娘和兄弟姐妹。子兰妩媚温柔善解人意。陶家兄弟姐妹七八个,她唯独对天赐关爱有加。看到天赐她就似乎看到了死去的丈夫陶天生。天赐的相貌与二哥极其相似,如同是孪生兄弟。而且举止言谈,喜好性体也颇多相同。天生死后,子兰恍恍惚惚竟然把莫名的情愫寄托到天赐身上。屋里屋外,她时常用柔情的目光浸润着这个十几 岁的少 年。女性的柔情温抚着这个情窦初开的少 年。天赐也视二嫂为知己。知心话烦心事总要找子兰来说。每天不来二嫂房里坐一会儿,心里顿觉空茫无味。
他喜欢那个幔帐低悬,充满女性气息的房间。他时常融化在子兰美丽杏核眼里那亮晶晶的春水里。他感觉二嫂的眼睛会说话。他也时常陶醉在子兰白里透红的细腻面庞上柔媚的神韵。也无需见怪:这就是十七八 岁的少 年--萌动的对母性的依赖和对异性的向往。
还有一点:天赐更喜欢三 岁的侄女小春枝。咿咿呀呀地坐到他怀里甜甜地笑着。那是二哥唯一的骨肉,可怜出生就没见到父亲。天赐对她别有一番怜爱的情怀。
此时小春枝正扶着窗台玩耍,见他进来便亲近地扑过来。天赐在她娇嫩的小脸上亲吻着。烦心事早已抛出九霄。
子兰静静地坐在炕沿上,痴迷地看着叔侄女儿亲近,心中不觉涟漪跌宕。
春枝在天赐怀里腻了一阵子便离去。天赐的心间又阴云密布。
「嫂子,你看我的事该咋办?」天赐孩子一般望着子兰。
「爹决定的事情谁能违背?还是认命吧!」子兰劝道,「况且只是那一夜,过后她还是你的媳妇」「二嫂,你说真会有桃花难的说道?」天赐皱着眉,一脸茫然。
「也不可不信呀怎么会横事不断呢?就说你二哥吧,那天简直鬼迷心窍。咱家几个赶车老板子,可他却非要自己赶车上山路上什么也没有可马却惊了!前一天晚上,他还趴在我肚子上,说孩子在动呢一脚一脚地踢着他转眼人就没了!按南方蛮子的说法,是我害了他我是有毒的桃花」子兰已泪流满面。
天赐忙不迭地安慰道:「嫂子,你咋能这么想呢?退一步说,就算你是有毒的桃花,那也是前世的事了你怎么会知道呢!」子兰揩了一把眼泪,幽幽说道:「倘若那南方蛮子早些来,看透了这祸事给了破法,能保住你二哥的命我会心甘情愿让爹来破桃花的」天赐上前去为她擦泪水,说道:「二嫂,你真相信这样的说法吗?」「天赐,你就当它是真的吧!你能平安地活着是最要紧的事情了!」子兰像对孩子一般抚摸着他的头,「你二哥撒手去了,连梦也不托我见到你就像见到他了,心里还有些光亮和希望!你可再不能出啥差错了!天赐!」天赐感觉芬芳柔美的气息包裹他,少 年的冲动滚滚泛起。他情不自禁地抱住子兰,颤声说:「二嫂我不娶妻子了,我娶了你吧!」子兰惊愕。暖暖地被他拥抱着。良久才说:「天赐你这是在做梦呢!我做这样的梦到罢了,可你不该做呀!」「二嫂,我说的是真的我都不止一次地想过:就在你身边在这间屋子里生活一辈子,该有多好!」天赐越发抱得紧紧的。
子兰推开他,凄婉地说:「别说孩子话了!快回去准备做你的新郎官吧!」天赐怏怏不快地垂着头,嘟囔道:「爹说是给我娶媳妇,他却入洞房我的心都要烧着了!」天赐在子兰房里一直到天黑。他还不愿离去。子兰硬是推他出门。但天赐还是想到成亲就全身战栗。
爹有啥脸面去入儿子的洞房呢?他似乎看到新娘红红的盖头被爹掀开。
无论情愿不情愿,婚总是要结;桃花总是要破。陶八爷决定的事,没人能更改;他的话就是圣旨。
九月初九,天赐注定要迎娶秀秀过门的